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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12章 苏卿以为如何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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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第212章 苏卿以为如何?
    只待苏武坐定,天子却也上下一打量,只道一语:“当真好身板……”
    “陛下谬赞……”苏武不知何事,稍稍还有几分紧张,但转念之间去想了想童贯之语,便也定了一下神。
    就听天子来问:“说说你年少之事……”
    年少之事?这个问题有点麻烦,苏武得编一下:“少时,家中不算贫困,吃得饱穿得暖,读过一些书,后来……父亲早去,母亲也走,半大之时也是无奈,卖了大屋换了小屋,如此长大,也帮着邻里做些活计,也在街面浪荡一二,与江湖辈学了几手拳脚,后来入了衙门办差,得知县相公看重,也就成了县衙里的都头……”
    其实都是真话,但真话没说全,留了一些可以脑补想象的空间。
    天子点头来说:“想来少时多读书……”
    苏武不答话,只管让天子这么想就是了。
    又听天子来说:“程万里着实不错,乡野之中拔擢了你,还把你变成了他家女婿,哈哈……聪明人啊……”
    苏武明白了,这天子寻他来,就是拉家常的,这位天子好似也喜欢拉家常,但显然也有目的,大概就是想要对苏武有一个比较全面的了解。
    苏武也笑:“程相公抬举之恩,自不能忘,未婚之妻,更也是良人,此乃臣之福也。”
    “是吗?如此良人,那寻个机会朕当也见一见才是。”天子笑着,当真没有那般天子之威严,这一刻,天子仿佛就是邻里长辈一般。
    “陛下如此隆恩,更也是臣之福也!”苏武如此说着。
    皇帝摆着手:“你也不必如此拘谨,寻你来,也是有事要问,毕竟你是那战阵骁勇,就问问你辽国之事,你当说几番肺腑之语来与朕听听……”
    原来是真有正事,苏武便也在想,这件事,那些相公们与天子定然不知商量了多少次,此时还来问苏武,那当也是有担忧……
    不免也是怕输,真若输了,许多事难以收场。
    苏武不免再想,天子来问,问的是什么?问的当是一个信心。
    苏武便来答:“陛下所问伐辽之事,臣以为,定当要战,不仅要战,还要大战,自古北地游牧渔猎,虎狼之辈也,也向来是你方唱罢我登场,伐辽得燕云,乃国门之大计,至于北地,不论是辽胜也好,还是金胜也罢,只要得了燕云,得了燕山,我大宋万年无忧!”
    天子便是再问一语:“胜败如何?几分胜来几分败?”
    苏武立马就说:“此番,精锐大军就要入京,陛下当亲自观瞧各部之雄壮,若臣来言,百胜而无一败也,陛下仁德,将士效死,钱粮丰足,辽人本已是强弩之末,更也腹背受敌,我军岂有不胜之理?”
    天子闻言,好似真松下一口气去,点头:“好啊……”
    却听苏武又来一语:“臣也请命,此番若战,臣定当百死阵前,不负陛下之恩!”
    天子陡然还真有几分感动模样,看向苏武的眼神里都有激动,只管一语来说:“好好好,有你此语,朕无忧也!”
    苏武还觉得有些诧异,这位天子,这么容易感动的吗?
    那苏武再来:“若伐辽而去,臣以项上人头作保,攻城拔寨,若不复燕云之地,有死无生!”
    天子立马摆摆手:“不必如此而言,朕不知读了你多少捷报,岂能不知你是乃奋勇敢死之人?小胜小败,乃兵家常事,只管从容而战,只要克服燕云,朕定当将你重重封赏!”
    “拜谢陛下之恩,臣当百死无悔!”苏武只管把话说得满,他好似悟到了一点,这位陛下,其实真的很好打交道。
    这位陛下身上带着一种天真!
    很少见很难得的天真,或者也可以换个词,纯真。
    天子笑着,忽然说道:“听闻你昨夜狂放不羁?”
    苏武一愣,装个尴尬点头:“陛下恕罪,许是多饮了酒……”
    “狂放不羁也好,自还真有大唐之风韵也,不比朝堂之上,老气横秋无数,文人也好,骚客也罢,岂不知真性情才最动人,朕最喜欢真性情,如那书法丹青,最是要个不羁,不羁才是上上乘……”
    天子含笑而言,笑容里,教人如沐春风。
    苏武心中也是意外,没想到,这般还对到天子的脾气了?
    头前,苏武是想着文人如何起名头?办法有很多,捷径也有,那就是与人吵,与人骂,把自己放在舆论的风口浪尖之上,如此,搏名极快,即便有人不喜,但所有人下意识里,就会真的把苏武当做一个文人来看。
    此时再看,没想到天子竟会喜欢这样的人。
    也许,艺术,就是追求一种自由,灵魂与思想上的自由,艺术造诣高的人,莫名就会亲近自由,喜欢某种特立独行。
    苏武这算是歪打正着,还真对了天子的脾气。
    但苏武也知道,艺术家干不好皇帝,就好比有一个人,是一个落榜的艺术生,便是政治能量巨大。
    艺术家的自由与奔放,乃至特立独行,在政治上,会是灾难!
    苏武只言:“也是臣无状,不曾真有座师,也不曾上过府学太学,不曾真考科举,对许多事,少了几分规训与敬畏……”
    “就当是这般,这般才是好,哈哈……就如你而言,那些规训与敬畏,便教那些人老气横秋,无趣得紧……”赵佶哈哈在笑。
    却是又道:“苏卿,你既是狂放之辈,便来看看,便来说说,说说这艮岳如何?”
    苏武一个头两个大,便也假模假式举目四望,这艮岳如何?自是牛逼炸了,但得说出个所以然来。
    得找词!
    苏武知道,自己好似找到了与天子相处之道,每个人与天子相处的办法不一样,都有独门秘诀,苏武好似也摸到了门槛。
    那就得好好想……
    苏武起身,左边看看,右边看看……
    评价艺术,这是一件极难之事。
    但好在苏武有见识,慢慢来开口:“陛下,要说景致,已然到得绝顶之处也,视野看去,不论哪边,那是层次分明,构图巧妙,色彩搭配更是一绝,乃至轮廓线条也暗含道家至理,连光影都有巧思其中……更带生机勃勃。景观景致画面,不论是书画也好,还是造景也罢,其实通的是人心,通的更是人之情感,情感之处,玄妙不可言也,却可感受……”
    苏武说到这里,稍稍一停,也要观察一下老板的反应。
    不想天子竟也站起来了,只是一语来:“妙极,书画造景,通的就是人心,通的就是人之情感,且细细再说!”
    苏武心中了然,也定了定,那就再说:“感觉知觉而起,表象思维发散,情感联想再通,若简单而言,就好比是看到一个什么场景,心中生出什么感受,或是怡人,或是心旷,或是伤悲,或是激愤,或是五味杂陈,此乃书画造景之意也,意境之道,大概在此!”
    苏武已然是侃侃而谈,便等天子反应。
    天子已然皱眉在说:“苏卿此语,深得朕心,以往朕心知,却难言,未想苏卿竟能如此深入浅出而言明,苏卿之造诣,当真非凡,旁人不可比也!”
    “陛下谬赞!”苏武自要谦虚,真说起来,这一番话,什么艺术鉴赏概论,什么艺术赏析原理,不知多少人研究得透彻非常……
    天子又说:“那你再说说,艮岳之造景,还有哪些缺失之处?”
    苏武立马皱眉,这真是有点为难人了,脑子里飞快在转,忽悠艺术家皇帝,该怎么忽悠?
    想来想去,只当慢慢来说:“不知陛下可当真想过雅俗之分?”
    “嗯?雅俗……”天子有些语顿,要问他如何分辨雅俗,那他自是信手拈来,当真要问他是怎么分辨出来的,他还真一时有些说不清道不明。
    天子便道:“苏卿且来说说看……”
    苏卿自来说:“陛下容禀,臣斗胆乱言。若是一般雅俗,不外乎德行之别,德高为雅,行粗则俗,不在此论。今日论书画造景之道,那便要说其他,一说独特,便是特立独行。二说突破,便是再上一乘。三说新意,世所不见也。不独特,不雅,无突破,不雅,无新意,也不雅。如此,便是雅俗之别!”
    苏武是进状态了,艺术,他懂得不多,艺术家,他懂!
    就看天子,竟是双手一击,噼啪一声:“妙,甚妙,此言甚妙也,教朕豁然开朗,艮岳之缺失,便是处处皆精致,但处处不出先人之意境也!原道差在这里,苏卿大才!”
    苏武立马把话往回说:“就好比陛下之书法,那便是大雅之道,独特,新意,更从前人之笔触里突破而出,似鹤膝,似竹节,似钩刃,是险中求衡,是柳叶随风,此乃雅到绝处,大道之成!”
    天子两眼放光,几步走到苏武身侧,满脸是喜:“苏卿今日来得真好,不召苏卿今日一会,何以能听得如此大言?这艮岳,朕常有自得,却也常有不喜,寻求不到其中毫巅之妙,今日当真醍醐灌顶,但问苏卿,以苏卿之念,造景之道,何以大成?”
    苏武眉头已然皱到一处去,这真是赶驴上磨,装一下,就得一直装,装得是一发不可收拾……
    这么装下去,苏武岂能心中不虚?
    也想,幸好不是遇到一个木匠皇帝,木匠之道,苏武便是装都不知道从哪里开始。
    硬着头皮接着装:“陛下,臣以为,道法自然,自然之道,在于浑然天成,所谓造景,不外乎想把自然之道搬进家宅之中,此本就是想偷天之机,何其难也!”
    “对,对对对,造景之道,便是偷天之道,原来这般之难,如此一语,朕倒是少了几分不喜不快,偷天之道,何其难也!”赵佶点着头,似乎真有深思。
    却是苏武再言:“一景去,是云卷云舒,一景来,是疾风劲草,再一景,是遮天蔽日,再一景,是大木参天,又一景,是碧波荡漾。天地为绢,人为笔,水云草木山石为墨,如此勾勒。要说大成,实无以大成也,陛下恕罪,人力有穷时,臣道不破天机……”
    说完了说完了,苏武擦着额头。
    却是天子也在点头:“然也,朕这艮岳,搬天下入家宅,何以能比天机?怕是此生无以大成了!”
    天子言语之中有些失落……
    苏武立马再来:“倒也不然!”
    “嗯?苏卿高语!”天子还真有点讨教的模样了。
    苏武拱手再说:“天下尽在陛下之手,天下之景,便是陛下之景,造景之道,岂不已然大成乎?”
    “哈哈……”天子立马一手在负,一手捋须:“此言,深得朕心,苏卿,知音也,高水流水不过今日,一遇苏卿,天地皆宽,此今日之大幸,幸甚至哉,当酌几杯。”
    却看天子忽然把苏武的手一牵,往那亭台里的桌旁去坐,苏武倒也不反抗,只管让天子牵着走。
    不远一旁,还有梁师成,自是要去吩咐酒菜之事,却是面色上也是惊诧不已,只问天下能人何其多也?
    当面苏子卿,这都是什么本事?这都是哪里学来的本事?哪里有教这般本事的地方?
    也想,读书人,就是不一样,这番话语,梁师成是听都听个一知半解,这真是学不来。
    便也更知,这皇城之内,天子身侧,往后又要多加一个人了……
    此人,名叫苏武!
    倒也习惯了,天子身边,时不时就要加个人,有人来有人去,有人走有人留,倒也不知这位苏学士,能留多久。
    只管把酒菜上去,且看高水流水,相谈甚欢。
    天子皱眉在反思,也说:“今日苏卿大言无数,朕也在想,这造景之道,人当在外,不当在其中,人若处处皆显,便是匠气十足,亦如写字,匠气不脱,终究贻笑大方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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