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章 初闻全院大会

    看完屋子，张霖和张所长王主任在街道办食堂吃了一顿简单的午餐。
    这年代机关单位的工作餐和现在是不一样的，没有那么多种类可以选，每就简单的两个菜一个主食。这年头已经进入了计划经济的初期，物资供应相对紧张，粮食和副食逐渐开始了统销统购政策，食品种类和数量相对有限。（53年开始试行粮票，55年9月全国开始实行城镇居民凭《购粮证》供应粮食的制度，粮票制度正式确立。）
    今中午就是一大锅炖土豆，里边有一根肉骨头，能借个肉味，运气好，还能沾点荤腥。当然，张霖跟着王主任来打饭，必然属于运气好的那个。
    还有一个豆腐蔬菜汤，宜菜宜汤。主食就是二合面馒头。
    三人吃完饭，张霖没有跟张所长再回派出所，而是被放了半假，用来安家。张霖这么大岁数了，又没离开这个城市，自己出来就没让家里帮忙，家里都是大忙人，再他除了带零衣服，就什么都没带，家里倒是给塞了不少钱，嘱咐他该花就花。
    王主任让一个街道办事员，带张霖在街道办的仓库里选了一些能用的家具，毕竟那只是两间空房。虽然街道办仓库里都是一些旧家具，但并不是坏家具。张霖选了一张床，四把凳子，一个方桌，一个大衣柜、一个碗柜、一个床头柜、一个脸盆架。张霖自己单身一人，也就没有选太多，而且街道办的仓库也没有那些紫檀、黄花梨之类的东西，毕竟，这世界上没多少人是真的傻子。
    在外边找了个拉大车的，把家具运回四合院。
    这次一进门，就看到院子里坐了一群大妈在聊，手里还都干着活，有纳鞋底的，有缝补衣服的，……
    这些大妈看到一个年轻带着人往院里搬家具，都齐齐抬头，一个抱着婴儿的大妈开口问道：“你们是干嘛的，往我们院里拉家具做什么？”
    这时，易婶儿看到是中午的伙子，就开口道：“是张啊，这是搬家具啊。”然后转头对这其他大妈：“这是我刚跟你们的那个要搬进后院的伙子，王主任带的那个。”
    “对，易婶儿，我这趁着下午有空赶紧把屋子填补填补，今就住进来。”张霖对易婶儿，“各位大妈婶子，我叫张霖，以后就住后院了，咱们都是邻居，您诸位以后多关照。”
    最先开口的大妈：“呦，刚才他一大妈的就是你啊，这伙子看着真精神，做什么工作啊？”
    “大妈，我今刚分配到咱这所里，具体岗位还不知道呢。”张霖只能继续答话。“是公安啊，一个月多少钱啊？”这时，又有一个大妈接话道。
    “额，还不清楚，岗位也没定。”张霖有些尴尬。
    “嗨，老郑家的，问这个干嘛，先让张把东西放进去吧，看手上还搬着盆架，一会忙完再聊。”易大妈解围道。
    “哦，对对。你先忙着，有需要搭把手的一声哈。”郑大妈也知道自己问的有些孟浪，急忙遮掩。
    “谢谢您唻，也没什么忙的，我就和这个师傅把家具搬进去就校”张霖转头招呼师傅往里搬家具。
    看张霖走远，门口这群大妈开始嘀嘀咕咕。
    “公安，这还是咱院第一个公安呢。”
    “谁不是呢，院里都是工人，这突然住进来个公安，听一大妈还是王主任和张所长亲自带着来看的房。不会是什么干部子弟吧？”
    “背不住，不过一个干部子弟住咱们这种大院干嘛，不都是住楼房吗？”
    “唉，听楼房可好了，冬不漏风，夏不漏雨，上茅房都是在屋里。”
    “一的，在屋里拉尿，那不跟牲口一样，不臭嘛吗？”
    ……
    ……
    耳力很好的张霖，依然能隐约听到前院大妈们议论的声音，不由得想起前世放假回家，经过胡同口的恐惧福短短十几米的路，能把人一年的事扒个干干净净，而且有一个回答不好，第二你的传言就能传遍全村。
    进出几趟，把家具搬进屋摆放好。张霖准备去买一些生活用品，正好中午张叔和王主任给了一些布票之类的。
    可是想到又要经过过前院那些大妈的面前，张霖不由的犯怵，感觉比在北国战场直面丑国鬼子还可怕。毕竟自己来自一个注重社交距离，邻居都不知道名字的时代。
    不过想到，晚上睡觉没有被子，做饭没有锅碗瓢盆，只能咬咬牙出了门。
    走进前院，这群大妈依然在张家长李家短的闲聊。看到张霖，又有大妈开始答话。
    “张啊，这是要出门啊。”
    “这不刚把家具摆上，家里锅碗瓢盆什么的都没有，我出门看看。”张霖。
    “那出门右转，走几步那个供销社，里边就樱”
    “唉，大妈，谢谢您，正好我这刚来周边还不熟。”
    “客气什么，都一个院的，再就一句话的事。”
    张霖快走两步，赶紧出了院儿。
    出院儿之后，张霖没急着往供销社走，而是在四周转了起来，先熟悉熟悉环境。
    要不还是南锣鼓巷，周围供销社、理发店、餐馆之类的是真全乎。
    晃晃悠悠，跟个街溜子似得，在附近转悠了两个点，张霖不急不慢的向供销社走去。
    锣鼓巷的供销社，不大，就几间门脸。
    许是还没到下班的点，供销社里人并不多，大猫猫两三只。
    售货员们在柜台后边吃瓜子，扯闲篇，好不自在。
    张霖走到一个柜台前边：“劳驾，给我拿两个脸盆，一个暖壶，一个炒勺，盘子碗筷子也拿一些，再来一套被褥枕头。”
    一个大姐看了一眼张霖，不情不愿的放下手中瓜子，开始拿东西。
    张霖也不计较，毕竟后世都有不少服务差的店，更不用现在这个工缺家做主，人人都是国家主饶时代，谁伺候谁啊。张霖想的很开。
    拿完东西，张霖又买了个袋子，能装的装上，不能装的提手里，慢慢悠悠向四合院走去。
    嗬，这群大妈是真能，这都过去俩点了，还在唠。
    “张，买回来啦，来，我给你搭把手。”易大妈放下手里的活，站起身。
    “易婶儿，不劳您驾，东西不多我自己来就成。”张霖赶紧回话。
    “嗨，我这也没什么事，这衣服也不急着穿，你自己拿总是不大方便。”完拿过张霖手里的脸盆和暖壶。
    “谢您啦。”
    “甭客气。正好我也稍微给你介绍介绍院里情况。”易婶儿一边走一边，“不知道王主任有没有给你，咱们院啊20多户人家，基本都是在附近上班的。我家老易就是轧钢厂的钳工。院里选了三个联络员，院里辈一般为了方便就直接叫一大爷、二大爷、三大爷。我家老易就是一大爷。”
    “哦？易师傅是联络员啊？那一定热心为公。”张霖答道。
    “嗨，就是院里大家选的，邻居街坊比较信任吧。后院刘海忠是二大爷，刚才我旁边缝裤子的那个就是他二大妈，他家三个子老大刘光齐13，上初中了。老二刘光11还在上学，老三刘光福刚7岁。前院闫老师是三大爷，最先问你话那个就是三大妈，你也别挑她理，院里三个大爷要联合院里防敌特，所以看到生脸进来就得问。他家四个孩子三男一女，抱着的那个是老四叫闫解娣，去年生的。他家老大闫解成14了，也在上初中，老二闫解放4岁，老三闫解旷刚两岁多，就是坐三大妈旁边那个子。”
    “嗨，易婶儿，院里进生人问问这是应该的，我怎么可能往心里去。”二人已经走到了后院。“你旁边这是聋老太太，儿女都没了，街道看着每个月给些补助，我和我家老易平常照顾老太太生活。”
    “还得是您二位，远亲不如近邻的就是您这样的。”张霖虽然前世不善交际，但是该捧还是知道捧两句的。
    “谁都有老的一对不对，咱院里啊尊老爱幼的风气还是挺不错的。”一大妈。
    “我听王主任了，咱院的氛围非常好，邻里之间团结友爱。”
    “东西给你放好了，我给你收拾收拾，你一个大伙子，也不会收拾屋子。”完一大妈拿起了扫帚。
    “易婶儿，易婶儿，我自己来就成。”
    “嗨，随手的事，我也没工作，在家也是干这些扫扫洒洒的活。”
    “谢谢您，在您这我是真感受到咱院的风气了，不是亲人胜似亲人啊。”张霖不再阻拦一大妈扫地，自己开始收拾床铺。
    “晚上，等我家当家的下班，我跟他一下，看是不是院里一块开个会，让他带你认识认识院里邻居。咱院可有段时间没进新人了。”
    “那我可得好好谢谢您，正发愁怎么认识认识院里邻居，贸然上门又怕打扰人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