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千三百二十二章 忠孝两难全

    扶摇甚至不能确定，秦思和李响的真正位置所在。
    玄？就是那么玄，双方的走位飘忽，根本看不清下一步落点。
    出手？扶摇不敢确定，自己若是出手，是帮忙，还是添乱。他只能再等，等到二人体力衰减，速度下降的那一刻。
    虽然看上去，还有点遥遥无期，秦李二人，体力就似无穷无尽一般。直到现在，二人的出手的频率，与刚开始，别无二致。
    很多事情，你的境界不到，就永远理解不了。扶摇深信此理，就是叶欢，自己的感悟，也只能通过实战的方式传递。
    典韦、赵云、黄忠皆是如此，顶尖高手，那种感悟，分毫不能差。
    如此激烈的战斗，你在秦思和李响的面上，看不出半点端倪。二者都是沉静如水，偏偏出手，又是如火炽热，反差极大。
    扶摇没有机会，到了高墙之上的百合也没有，毒雾弹在手中握了足足半个时辰。她的武艺，比之扶摇，尚有一段距离。
    二人不能出手相助，黄池等人，就更只有看热闹的份了。哪怕心中再如何焦急，却也不敢贸然做出什么举动，生怕添乱。
    小半个时辰之后，黄总管干脆不看了，自己不通武艺，继续看下去，没有任何的意义。只能在心中为秦思，默默祝祷。
    当冷宫的杂院，被秦思李响双剑所破之时，黄总管像是想到了什么，让侍卫继续观战，自己则飞奔向中元阁，刘协所在。
    “陈瑶苦心孤诣潜入宫中，如今却这般干脆的求死，单单只是因为害怕被擒拿吗？”战斗激烈，却没有影响黄总管的思考。
    等他用最快的速度赶往中元阁，却只见到了跪在门外的王嵩。上前问起天子下落，后者言及，天子去了毓秀宫皇后所在。
    黄池当即心中一个咯噔，王嵩现在跪在门外，多半与之无干了。毓秀宫！他来不及解释，转身就跑，飞奔向毓秀宫。
    见到黄总管反常的举动，王嵩心中一动，也飞快跟了上去。
    一口气跑到毓秀宫外，远远的看见黄门令飞奔而至，门前便有小黄门迎了上来。黄池看的清楚，那是柳迟的身边之人。
    “总管，总管，刚刚派人前往冷宫去通传总管，却不料总管亲自到了。黄门令传话，总管来了，可亲入宫中，不带外人。”
    到了黄池身边，小黄门便俯在他耳旁，轻声又快速的道。说话之时，眼神不忘看着总管身后跟随之人，眼中有戒备之色。
    “好。”黄池点点头对身后道：“你们都在门前等我。”
    说话之间，他的脚步不停，跟着小黄门就往大门而去。门前左右，还有很多的内臣侍女，分列两厢，见到总管，急忙施礼。
    “总管，柳黄门在里面等你，奴婢守在门前，就不进去了。”小黄门在门前停下脚步，对黄池说了一句，重新面向门外。
    黄池点点头，便往内进，看见毓秀宫门前的那一幕，直觉告诉她，自己那一瞬间的猜想，也许是八九不离十，只是……
    脚步飞快的来到内宫，并不似平常那般，处处皆有侍女内臣。偶尔看见一两名侍卫，也都是极为熟悉，忠心与柳迟之辈。
    快要临近皇后卧室之事，黄池已经隐隐能够听见，内中传出对话之声。女声自然是皇后曹葳，男声则是天子刘协。
    隔得太远，听得不甚清楚，像是皇后在向天子，解释着什么。
    再往前，黄池看见了柳迟，他就在皇后的卧室门前。见到黄总管，柳迟快行几步迎了上来：“总管，必下有令，你我在外伺候。”
    “在外伺候？是不是皇后……”黄池闻言眉头微微一皱，忙问道。
    柳迟食指搭在嘴唇上，做了个噤声的动作，却是用力点了点头。
    以二人多年的默契，黄池从柳迟的眼神之中，知道发生了什么。看来，自己的直觉，没有错，而柳迟不入内，必有防备。
    他轻手轻脚的上前，到了门外门帘之前，便垂手恭立。距离近了，内中传出的声音，也越为清晰了，黄池这才伸手擦了把汗。
    “……陛下，臣妾幼年之时，有幸被大将军收为义女，义父待我，有若亲生，每年不知要送多少的书籍，也说过，忠孝两难全。”
    皇后曹葳的声音传出，黄池听了，擦汗的动作顿时一停。忠孝两难全，君候的确说过，记得那是在东都，叶公的生辰之日。
    君候刚刚被天子亲封为西园八校尉之首的上军校尉，在城西军营，为天子苦练精兵，黄池受命到访，叶欢则在自斟自饮。
    即使李云不告诉他，黄池也清楚，今日是叶公的生辰。君候为国征战，不能承欢膝前，也只能借此，远隔千里聊表心意。
    忠孝不能两全，黄巾乱起，君候率定边军从并州而来，到达的当日便率军出征，过宗家之门而不入。其后，便是捷报频传。
    灵帝与叶欢！哦，这么说可能有点不太妥当，这个时空的大汉，有叶欢出现，有先帝奋起，虽半道而逝，却足以改变谥号。
    武帝与霍去病，大臣们每每谈论起当日的洛阳君臣，往往会以此来形容。英明君主加上无敌战将，绝对犀利的组合。
    尤其在华育、黄池与柳迟等人心中，先帝与冠军侯，恐怕还要胜过前辈。毕竟霍大将军，英年早逝，令人徒呼奈何。
    而叶欢，统军扫平边疆，荡平叛乱，乱臣贼子，谁敢不臣服？
    忠孝两难全，叶欢说过，先帝也说过。此刻再听见这句话，且是出自皇后曹葳口中，黄池更能体会，其中不同的含义。
    当秦思与李响决战冷宫，聂离王越，对决客栈之际。南华第一个想到的，是程昱还有后手，此人设谋，不会如此易与。
    黄池也许对程仲德的了解，远不如南华，但若论对皇宫的了解，却无人能出其右。此时若有人能借机，无声无息的刺杀天子？m.81ZW.??m
    王嵩已经被他牢牢看住，有柳迟护卫身侧寸步不离，能做到这一点的人，就只剩下了一个。
    “沈兄！”
    “嗯！”
    沈长青走在路上，有遇到相熟的人，彼此都会打个招呼，或是点头。
    但不管是谁。
    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，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。
    对此。
    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。
    因为这里是镇魔司，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，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，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。
    可以说。
    镇魔司中，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。
    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，那么对很多事情，都会变得淡漠。
    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，沈长青有些不适应，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。
    镇魔司很大。
    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，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，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。
    沈长青属于后者。
    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，一为镇守使，一为除魔使。
    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，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，
    然后一步步晋升，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。
    沈长青的前身，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，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。
    拥有前身的记忆。
    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，也是非常的熟悉。
    没有用太长时间，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。
    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，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，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。
    此时阁楼大门敞开，偶尔有人进出。
    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，就跨步走了进去。
    进入阁楼。
    环境便是徒然一变。
    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，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，但又很快舒展。
    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，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。